2014年4月22日 星期二

故事初稿

大概是在傍晚的時分吧。
用側臉望著這黯藍的天空。

四肢鬆軟而不自然的擺著,彷彿睡著似靜靜的躺著。
由遠而近的警笛隨著燈光閃爍在一攤嫣紅上。


是夢嗎?


鈴鈴鈴........
又摔入了這一成不變的世界。

捷運車箱一節節竄溜而過,這城市濃縮而一道光影,迅速而單調的流瀉

同學與同學,朋友與朋友,
尋常的教室,尋常的喧鬧,青春的氣息在校園漫延

似若有無地,一層薄薄的膜將一切隔絕

噪音,安靜無聲
喧嘩,仿若無存

一切一如往常的遠離

雨,綿綿落下
傘,沉黑而不透光,謹慎的擋住滴滴雨點,不想被沾染了憂鬱的氣息。
如此自我防備的。
從人群中望去,猶如一朵盛開在白色花叢裡的黯沉玫瑰,引人注目,又讓人遠離

這說不出的壓抑中,似乎只有文字能穿透,不停不停的翻閱,直到枯槁的乏味再度降臨,一次又一次,機械而強迫的儀式。



有自由意志嗎?
無關乎形而上學,是關於自我
這個疑問縈繞不去。

如果有的話,那人可以選擇自己如何思考嗎?
為了追尋解答,不斷不斷的,從日常中,從書裡,從內心的無名以狀之物不停翻找。答案似乎是沒辦法呢。

人真的可以理解另一個人嗎。無法真實的經驗無法確切得體會,就這樣直覺的將自己的感受投射到他人身上。
魚會說牠知道鳥展翅於蒼穹中的自在,想必一定也是悠然而留曳著清波吧
鳥回答牠了解魚優游在池水裡的快活,應該也是如此輕盈又翻舞著白雲吧
鳥和魚,人和人,竟如此相似。

感覺得到呢。
是某種無法抉擇的東西塑造出情緒,是這情緒創造了想法。
是往日的軌跡和回憶堆疊成一個人的靈魂吧
身不由己卻又無可避免的。

思考著關於存在的謎題,這不可見的力量仍然驅使著
由內而外地,幾乎無法察覺,只有在某個午夜夢迴或心離神遊之處
才會若隱若現的感覺。



這份情感仍然驅使著我。
問我為什麼站在這裡?為什麼要如此?
我必須誠摯而坦白的搖頭,告訴你我也無法理解
當這份情感不再被壓抑,終究填滿了這具軀殼,也就如此理所當然的站在這裡了。

崎嶇不平的天際線是道巨大的傷口,橫亙在被火紅與黯藍撕裂的天空
不禁暗付有多少人曾站在這裡,看著同樣的風景,想著同樣的事呢?

平靜的,訣別的,迎向已知的命運。


「原來,生與死的距離,是三秒。」




未盡。




啪搭

又落在一個尋常的一天

托著恍惚的身影,在這城市的動脈中流動。

一如往常。
尋常的班級,尋常的人們,熟悉而陌生的場景

又是一個尋常而乏味的一天——忽然,你就這麼的闖入

友善的微笑,那麼的映入人心,在我心底開了一扇小小的門扉

改變或許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發生吧

讓人疏遠的我,被你大手一拉進入了人群,卻並不是如此唐突
但是,我感覺得到,在漫步到圖書館的途中,在黑糖冰繽紛的碗裡
那層原本似有若無的膜緩緩的消融

對於陰鬱的我,你的笑是你的回答,也是最佳解答
對於埋首於書中的我,和你相處跟看書一樣自在,不,應該是一種更美好的愉快。

某天,或許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在樹影班博的長廊,也或許是在沒有那麼美好的一天。

我們輕輕的、不經意的,碰到了彼此心底的傷疤。

第一次,    是帶點尷尬與促狹的微笑,在一陣手忙腳亂後轉移了話題
第二次,    伴著臉上不可見的紅暈在次躲過了敏感的結痂
再一次,稍微稍微的先開了蓋子,壓抑的情緒流化成平淡而隨意的話語
又一次,又一次…….

直到某個時刻,某個你或我或彼此脆弱的時刻,那最後一堵牆就這麼崩裂了
突如其來令人措手不及,大哭大叫似的宣洩著無力,第一次如此赤裸裸的展現在別人面前。

感覺,真好。

那天,我們站上了高處,談天直到傍晚時分
遠方的天空,在一片幽微深藍中暈開了光芒,恍若天使降臨在這多崎天際的盡頭
既是日落,也像黎明的前夕,是告別,也是迎接。

「原來,心與心的距離,就是生命的契機吧」
「恩?你說什麼?
「沒事呢。」
「是嗎。」
「恩。」

這裡,就是夢的盡頭,也是關於另一個夢的延續。


一個美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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